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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散文的话题
文/潘兵华
昨晚,在网络文学散文交流群里,风雨夕老师就我近段时间写的一些小散文谈了一些他的看法。
他说,千湖之湖的小文很有趣。第一,不装。你啥时候见他的文章装逼装崇高的?不装文人不装专家。第二,不说教。不教育不教导他人,只有轻微的心灵鸡汤。中国文人及知识分子都独尊儒术,都是念四书五经出身,很难有艺术家,所以影响所有读书人效仿,去文以载道,写文字一定要承载点什么。那叫散文吗?千湖的文字没有这些东西。中国的文章大部分都在教育别人,一是怎么做人二是怎么做事,就算没有这两样也一定要读者感悟点哲理。不是说这些不好,而是太泛滥导致太假太虚伪。千湖的文字很少有这些。
风雨夕老师如此错爱抬爱,千湖愧不敢当。千湖之所以不装不说教实则千湖乃无名小卒,没有资格装崇高也不敢去教育别人,自己的人生都没有整清楚没有活明白,如何有脸在文字里鼓弄一些高大上的话题来装逼呢?
千湖之所以坚持敲字是缘于同学聚会后的触动,才深感自己几十年活得是多么的不值得。人一旦抛弃所有的追求,自身的潜能只是如同深埋地底的矿产,不去发掘开采,谁知道潜能是什么呢?沉积下去的矿物质不说提炼出金子闪闪发光的话,就算是坨铁也可以打些农具来耕耘心的荒漠吧?是块煤用来燃烧也可点亮夜的深处吧?再不济总有些土吧?用接地气的泥土来垒砌心的小屋,说不定能够阻挡尘世的一些喧嚣。
不是女娲,就别老想着补天。能够修补修正一下自己的人生,让余生不再寂寞就该知足了。我写的文字就如同自己站在十字路口回望来路,让思绪飞舞在记忆的天空去追逐一片云,采摘一颗星来点亮自己;某些时候,我的文字是心与灵魂在互诉衷肠,他们唠叨他们的,我只默默地看着想着,并不能帮他们什么忙,他们喜也好忧也罢,都是人生之旅的风雨雷电,只有抵达终点,才会天开云散,那是死的极乐,是灵魂归宿大地。
虽如此之说,解决了为什么写的原因,剩下就是写什么怎么写的问题。既然文字是为了表达内心,寻求精神上的诉说,那么有什么样式更适合的呢?无疑是散文,一种可以信马由缰的文学样式就在你眼前,你还等什么?拿起马鞭跨上思绪的骏马去往事里驰骋吧!
风雨夕老师所提出的两点,不装不说教可以算作散文的最基本要求。散文的灵魂是真,不真的、为主旨而虚构的散文无论其语言多么华丽也不管其才华多么横溢,文章依然不能感动人。如果把诗歌、散文、小说来作一比较,用贴标签来分类的话,诗歌是贵族,小说是中产阶级,那么散文就平民。说散文是平民,不是说它很低贱很不大气,恰恰相反,散文是来自民间的声音,是更为广博的时空,它包容一切。
也正因为散文的广博厚重,它自然成为文学大夏的基石,一切文学样式只有在散文的基石上才能搭建好自己的舞台。散文不容许唱高调,它是成熟的麦穗会低到尘埃里去,它不装腔作势才能装下一切。散文如此平易近人,以致老百姓的聊天都可以成为一篇散文。君不信?你看两妇女碰到一起,A向B说,找嗯啰借点东西。B答言曰,赶有的(借)。A:把嗯啰的筛子借用一下。这是借东西的开场白。B迎A进屋,倒茶让座并不拿筛子给A。然后A和B拉家常,往往是来借东西的A透漏给B一下小道消息。如果A有苦要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事都来了,往往最后归结到儿媳说婆婆的主题上。这时,你注意听,A讲的就是一篇非常接地气语言生动细节逼真的好散文。散文优势在于包容,接地气才是它的本色。但也不妨碍它有时如诗人诗情大发来一句除夕夜里的月儿啊真圆的妄语。
散文的美在于它的真性情,喜怒哀乐皆可为文。它不是寺庙的长老,它不会跟你念阿弥陀佛,它只讲述自己,在读者面前只是呈现一切。如果说读者读了有教益有启迪,那是读者自己的事,与写作者无关。写作者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以真实的笔触记叙下来,他不想耗费精力去劝说你应该这样而不应该那样。
如果散文摆着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面孔去说教,你就是新道德经,老子也不看。这一点我与风雨夕老师是相通的,他的批评也是赞同的。对于那些 口口声声都像哲学家口吻的 散文,风雨夕老师怒不可遏地说,我们读者已经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这些垃圾文字还在乐此不疲,还在装逼。
散文装什么都好,千万别装逼!散文说什么都行,千万不要说教。这就是我对散文的阶段性思考用以指导自己以后的文字,是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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