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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藏地主的管家 第七章 发现一个地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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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5 22: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下乡青年 于 2022-6-25 22:16 编辑

第七章 发现一个地洞1
白胡子被麻姜送县公安局--发现地洞--向申所长汇报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的发现
      群专主任江尚风对这个白胡子案情尤其热心,刚一接手群专的一把手,就来了一个体面的案子。这个功劳簿在他的面前自动地打开了,不写上浓墨重彩的几笔,都对不起出现的白胡子。这一笔从哪开始写?用什么笔?怎么写?麻姜主任还真有点抓耳挠腮。他像走进了大森林里,周围全是树,参天的大树,浓密的树叶吝啬地漏下几缕可怜的阳光,没等撒到地下就狗狗气气地给收回去了。他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地上也没有几颗草,不知往哪迈步。
      老林和小程昨天下午下班前倒是回来了,向他们了解情况,也没说出一二三。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哪个脑门上也没贴上个标记。伟大领袖教导我们:现象是入门的向导,一进了门,就要抓到实质。这现象已经出现,门都打开了,实质在哪儿?麻姜主任可能不知道有个词语:百思不得其解。
      老林和小程向麻姜主任提出,去寻找白胡子的来路,就是进门去抓实质。现在,主任比谁都急。可是,他急,他在茂密的树林里,找不到方向,没有路。现在他是在领导岗位上,居高临下,总得会一点借坡下驴的手腕。老林和小程开始了他们预定的计划。
昨天所掌握的那点材料,是否于白胡子案有关联,还两说呢。必须把侦查的网面撒得足够大、足够广,才能筛选出有价值的元素。
      老林和小程骑着自行车,不经意间二人来到一个村头,在一片稍大一点的树荫下停住,自行车的梯子也支撑起来了。马马虎虎地擦擦汗。
      东方的桔红色,构成深一块,淡一块的云朵,无规则地镶嵌在东方那无穷的高处;越是深色的云,周边发出白色的光,越是强烈;而淡色的云,周边发出白色的光,也就明显地淡了。白色的光的更高处,便是湛蓝的天空。
      天空下面的大地,在桔红色的照耀下,一片深绿色。村子里的树、小路旁的草、园子里的蔬菜、田地里的庄稼、果园里的果树都是绿色。这里是一片绿色的世界,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世界。
      这便是石磊小队,也是东风大队部所在地。乡村的生机,从清晨东方露出朝霞时就已经开始。村民们大多数已经醒来,除了在家里做饭的妇女以外――这是由各家的烟囱冒烟来证明的,因为这里的男人是不做饭的――倘或谁家的男人做饭了,人们是要嘲笑的;既嘲笑男人,也嘲笑这家的女人。不管是勤快的还是不勤快的男人,不管是岁数大的还是岁数小的男人,清晨起来后,都到自家的仅有的一点菜地里去,看看蔬菜长得怎么样,是否要浇水,有没有生虫子。要是有黄瓜、西红柿和茄子熟了,就要赶紧给摘回来,不然的话,就会有哪家的小东西给偷偷地摘去吃掉。油绿的辣椒,是可以让其多长几天的,毕竟小孩子是不敢吃辣椒的。
  村子里的情形奇怪,菜园里都是年老的社员在侍弄蔬菜,青壮年都急急忙忙朝着大队部方向跑去。有的还提着五六式步枪,有的一边跑,一边扣扣子;有的边跑边往脖子上套短袖衫;愣柱子背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骑着他的自行车慌慌张张地在街上曲里拐弯蹬着,追逐前面的人。间或有早起的小朋友,也跟着向大队部跑去。菜园子里的人,有的停下手来,朝着人们跑去的方向张望;有好事的家庭主妇也跑出街门,四下巡视。“汪汪”的狗叫声响边全村。
      和着清晨乡村袅袅上升的炊烟,广播里传出五叔那土得掉渣的声音;
    “再播送一边:基干民兵同志们,听到广播后,赶快到大队来,有重要情况。”
      站在自行车旁边的两个人,跨上自行车就朝大队部蹬去。
      大队部门前,基干民兵已经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时有人对办公室里的新媳妇指指点点。新媳妇则泰然自若,笑容可掬地和认识的民兵打招呼。对眼前发生的事,非常满意,似乎是她很久的期待。愣柱子把自行车倚在墙上,提着枪左右张望,搞不懂有什么事发生。
      胡亚柱发现来了两个公安民警,心想:这消息这么快就传到群专了吗?待民警把自行车放好,便迎了上去。也不进办公室,离聚集的民兵稍远的地方,小声地和两位民警交谈着。谈毕,民兵连长郑重其事地对愣柱子一挥手,说;
  “带上小偷,前面领路。”
      愣柱子右手握住枪背带,左手一推,五六式步枪就稳稳地靠在他的右肩上,刚想抬腿跨进办公室,小偷迎面挡在面前,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小偷说;
    “愣柱子,是我跟着你走,还是你跟着我走?”
      愣柱子闪向一边,小偷明白了,她跨出大队办公室,目不斜视,径直往家走了。愣柱子紧跟在后面。民兵们不动地方,让胡亚柱和民警先走。之后,基干民兵们三五成群,一堆一堆地跟在后面,丢丢当当、懒懒散散地去执行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任务。
      五叔脸皮与地面垂直看着离去的民兵。
      火红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东方那蜿蜒的群山一片葱绿,大地一片欣欣向荣。东风大队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因为在盛夏的季节,即使是清晨的阳光也是热烘烘的,这让村民们在自家的菜地里或是在田间的小路上走起来也是懒洋洋的。
      走过两条街,张家到了。
      这是一幢高高大大的瓦房,有五间呢。高大的院套,院子里还有一幢西厢房。我们的老祖宗遗留下来的房脊的定式是南北有滚水坡,而这幢房子超乎常规,东西还有滚水坡度。房顶四面是坡,俗称四面坡大瓦房。碳酸钙的层石到顶,这座大瓦房,在当地可是标新立异,独领风骚。除了在县城,当年的侵略者留下的房子有这等气派以外,方圆几百里地绝没有这样洋式的房子。在这个还是以草房和平顶泥房为主的村落里,这栋鹤立鸡群的大房子,显得威严而雄壮,并且带有几分莫测高深的神秘。那高高的大围墙,比其它村民家的房子砌得都规整,气势威严,令人望而却步。这一定是生活殷实之家,它的主人一定是勤俭置家的利落能手,否则以当地农民多少年的收入,也盖不起这样的大房子!
      愣柱子押着冷秋菊径直来到张家的大门口――说是押着小偷,人家是在前面走的,没有一点儿的想逃跑的迹象。
张家大院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西面的厢房和正房一样层石到顶,连东面的猪圈也都是层石砌成。
      近七十岁的张老汉,身着被汗水溻得带有网状的发了黄的老头衫,头发花白稀疏,脸儿圆圆,稍胖,几根长而白的眉毛,挂住他沧桑的历史。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子,谁也读不出里面有什么故事。耳聪目明,身板硬朗,腿脚也麻利。他日常的动作、神态、举手投足之间,足以证明此人是接人待物具有高超技巧的行家里手。他坐在堂屋里高桌前的长条凳子上,望着院子和院子以外的远处,看不出有什么心事。
      他看见院子里忽然闯进一干人,儿媳妇走在前面,便压住脑海里泛起的波浪,立马起身,跨出门外。看到有拿枪的人时,微胖而苍老的脸皮上堆出僵硬的热情,极力掩盖着让人难以觉察的惊讶。但是,历经风雨那老于世故的沧桑,让他变换起自己的脸谱来游刃有余。终于,微笑着发出他的欢迎词:
     “亚柱大侄来了。” 热情洋溢。在乡下,人们一般地都是以邻里称呼。
      张老汉,年青时在一个陈姓的地主家里做管家,肚子里有些墨水,颇见过一些世面,接人待物也颇有些尺度;为人行事,也颇有章法。所以,他直接迎向民兵连长。
      昔日地主管家撅着灰白的山羊胡子,勉强挤出的硬邦邦的笑容,挡住了其深邃的不可莫测的内心世界。他笑容可掬:
    “这么早,有事呀,……大侄?”声音是对着民兵连长,圆脸却转向两位民警:“警察同志,进屋,里边请。”张老汉,不卑不亢,有节有度。
      胡亚柱刚要说话,冷秋菊又抢先开口道: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要斗私批修。爹,我对不起您了,我偷了生产队的苹果,大队的人来起赃物了。”小偷也不脸红,也不羞臊,平静而坦然。
  “嗨,你这个孩子,怎么能……偷……呢!”其表情让人猜想不出他是怎么个心理,是埋怨、是懊悔,是羞愧,是担心,还是……惊悸。总之,张老汉的表情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说话间一干人进了堂屋,立时,堂屋里被塞得有些满的,胡亚柱开口威严地对昔日地主管家命令道:
    “打开西里间的门!”因为有前一次抄家一无所获的经历,既然小偷承认赃物在西里间,干脆对着赃物单刀直入。威然的声音表明,他的命令不可违抗;高傲的姿态证明,此刻他是一个令行禁止的干部!
      张老太婆倚在东间的门框上,哆嗦得像一个筛子。她,矮而圆,她的头型和圆脸,恰到好处地组成
   了一个排球;胖胖的,老态龙钟。对近几年的事情,不闻不问,她的脑袋里装的东西都是她年青时或儿时的记忆;她忠实地保留了近代中国三大丑陋现象之一的女人裹脚。她的脚有四寸长,有时候也埋怨她的妈妈,没有把她的脚裹成三寸以内的长度,以至于她的脚不属于标致美丽的范畴,而是属于大一点的脚。她看见这么多的人来到了她的家,心里就不住突突起来。又听说儿媳偷了苹果,她的心便更加,还不断打着呃逆。哆哆嗦嗦,自言自语:“呃――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怎么能……也不能吃…………偷苹果呢?
      大队的领导又一次对昔日的地主管家下命令:
    “打开西里间的门!”
      张老太婆闻声,哆嗦当中伴随着一个激灵,就要瘫下去了,幸亏有炕沿顶住她的屁股。
      张老汉起身几步去扶了一下老伴,使老太婆稳了稳神,老汉说:
    “听领导的话,把钥匙开拿来。”就一个农民来说,张老汉是多少有点书底子的人,倒是很镇静。心里在想:西里间从来都是锁着门,儿媳从来没进去过,怎么能把苹果放到里面呢?再联想起家中发生的事,他感觉事态严重了,在这狠抓阶级斗争,深挖阶级敌人的年代,他家的安稳日子就要到终点了。心里头不禁一阵收缩,他的病……他的急救药丸……表面上却镇定得若无其事。
      老太婆听从了张老汉,使劲地镇定了一下她那颗受了惊吓的心,颤颤巍巍地挪动着四寸长的臭脚,挪向米柜。米柜上放着一个做工考究的小香几,香几上设计了六个抽屉,她从南面第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了钥匙,准备到西间去开门,就在她颠颠簸簸转身的时候,儿媳进来一把从她手中夺走了钥匙,说:
    “妈,我来开,您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回身进了堂屋,奔向西里间。
      被儿媳夺去了钥匙,张老太太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目光呆滞,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两腿像筛子一样地抖动,得感谢土改时分得的那口米柜,她没有倒下。
      西里间的门是两扇对开的设计,已经退掉了当初鲜艳的红色。一扇门接近顶端处钉了一串铁链的门吊儿,扣住钉在上方门框的鼻子上,一把有些锈的锁头忠实地坚守在那里。看那门吊儿上黑色的锈迹,很厚。
      儿媳拿了钥匙链上有两个钥匙开,她像是要取什么宝贝,一转身就挤进西间紧锁着的门前,费尽了气力,换了一把钥匙,才把已经生了锈的锁头给打开。她处在打开门的优越,先一步跨进了西里间。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儿,扑鼻而来。急速地扫视了一下这个自从过门来就没有进过的房间:窗户上昏暗的玻璃过滤了一部分清晨的阳光,一撂厚木板占据了西面大半个炕,炕上用芦席铺就;炕头里边放了一个整块木头用传统的工艺刻制的能折叠的小凳子,已经打开,这种小凳子冷秋菊是见过的,可以做凳子,也可以做枕头;宽宽的木制炕沿并没有沉积灰尘;地上还有几口大缸;一个小马扎也是打开在那里放着;白色的石灰墙壁,墙角能看到稀疏的蜘蛛网;靠北墙边放着几口农家常用的陶缸,都用高粱杆穿的盖帘盖着;墙边的水泥地面上有积灰,地中间没有积灰。
      民警老林是先进去的几个人之一,把眼前的情况看了个清楚。小程也在细心观察。
      既然是小偷领着来起赃物,那就用不着动手搜查了,民兵连长胡亚柱心里想着,嘴里说:
    “苹果在哪儿,说吧?”胡亚柱催促小偷,他并不介意房间里的情况,一心只想着拿出赃物来,用以书写自己的功劳簿。
      房间的地面本来就不是很大,挤进来这么多的人,身都转不开了。大家东一眼,西一眼;东一把,西一把地既没看到也没找到一个苹果。有的人已经把大缸的盖子都掀开了,苹果影儿也没有。
      小偷第一个进入西里间,目的就是想找到一点问题来,一者,解开心中的一个谜团;二者,把心中那个谜团指给这些公干的人看,借此把一个隐藏了不知多久的秘密公布于世。然而,以西里间此时的情况看,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和进来的民兵一样在搜寻目标,只不过目标不同。民兵们搜寻的是赃物――苹果;她要搜寻的是她也不能确定的目标,但是,那一定是一个目标。她低下头去,看着地面……突然,大声地喊道:
    “在地瓜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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