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医院的结论

侯杨一

    意外的结局是范妮妮始料不及的。
    在医院吸烟室里，阮董事长长和老范头喝着“铁观音”；听完院长意味深长地病情介绍之后，随他来到院长室。
    院长轻轻地把天赐的笔记簿（上面有奇文《“未知物种”侵入纪实》）推到阮董事长面前，转弯抹角地说：“怎么说呢，也许我们‘很快’就不如这一代...所以我说，他呆在我们医院是多余的，他需要心理调养；家庭的关爱、亲人的倍加呵护和支持、鼓励...这才是他最需要的。”
   “哦、哦！怎么说呢？”他接下去又说，“怎么说呢，你是‘博士’...是‘专家’；你当然知道怎样发现、鉴别、培养有天赋的‘苗子’。”
    院长踱过去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若有所思地望着浮动的云：“哦...阮天赐不是也相信‘霍金’的‘警示’吗？他认为猿与人之间缺失的那个物种或许是从月亮基地来的......我看‘霍金’ 的时候，就有人当着众人的面讥笑...居然还得到不少人赞同。大概都把‘霍金’当‘疯子’、骗子了！说真的，要不是伟大的‘霍金’，我都以为是不过看了一篇离奇的科幻故事哩...”
    阮董事长明白过来，敢作敢为的儿子并不是有什么怪症；依照院长的说法，倒是我们委屈了这个“天才”小子。他那颗沉甸甸的心慢慢轻松起来。
    他想起前些日子，看国际大科学家瘫子霍金的论述时自己的感受。  
    他想：“坐在轮椅上研究的霍金大师，当然不会随心所欲地就妄言月球背面地心有外星人和基地...但细思量，推敲霍金论述里的意薀，确乎令人毛骨悚然。而且上世纪末，有关资料言及的宇宙飞船阿波罗-20登月，不是也发现外星人尸体吗......”
    他脸红起来，越想越觉得还是院长有见地，给他们补了一课！
    他扭头一眼看见老范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忍俊不禁就笑起来。  
    “既然这样...”他说，“我们还是非常感谢院长的责任心和关爱，那现在就办出院手续”。
    “我就是等你这句话。”院长说，“我送送大家，大家一起走；我们保持联系！”
     天赐、妮妮和爸爸们同坐一辆返家的车。
     天赐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紧紧挤坐在妮妮身边，他想：面对更加复杂的局面，当务之急是鉴别爸爸们的真伪！可是采用什么锦囊妙计呢......
    妮妮不解地瞧着含笑、悄悄说话的爸爸们；又打窗玻璃看看台阶上挥手送行的院长，心里还是直犯嘀咕。她觉得围绕着天赐，这整个故事从头到尾乱糟糟地象一团乱麻，一定藏着一个谜！
    “老爸们总是正确吗...”她问自己。
    她总是觉得同老爸们这一辈之间除了“代沟”，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横亘着。
    于是，她想起了该找找才高八斗的关教授...加入他们的智慧群团；现在就同他们一起干、一起“冲上去”，就“弄”个水落石出。如果错了，她甘愿受罚；如果对了呢？她扬了扬头，想到了牺牲，想到了人类大爱...想到了为人类的生存发展尽自己绵薄之力，揭露、打击了入侵异类“缺环”......
    她忽然觉察到天赐把头偷偷地靠上她的肩头；她心里一热...不知为什么眼泪就扑簌簌地下来了。
   

yuemans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