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范蠡
文/格桑卓玛
一、范蠡,字少伯,楚国人,公元前536年出生于楚国宛郡三户(今河南南阳)。他出身于清贫之家,当他是始结发的孩童时,时而痴迷,时而清醒,当时的人都认为他精神失常,但是他有圣贤一样的的睿智,人们无法和他交谈。他披散头发,假作颠狂,与世俗不相谐。
《越绝书》记载:
“其为结僮之时,一痴一醒,时人尽以为狂,然独有圣贤之明,人莫可与语。”
“被发佯狂,不与于世。”
大夫文种来到宛县,知道这里有一位贤人,就到城中去找,但没有找到。文种认为狂放之士中多圣人,贱民百姓之中有君子,就更为广泛地去寻找,终于找到了范蠡……范蠡修饰整理一下服饰后,不久就出来与文种相见,进退有节,揖让有礼,一副彬彬君子的仪容。
《越绝书》记载:大夫种入其县,知有贤者……以为狂夫多贤士,众贱有君子……蠡修衣冠,有顷而出。进退揖让,君子之容。
他们“终日而语”,畅谈霸王的道术,志同道合。他们发现霸王的征兆出现在东南方向……
两人离开楚国,先到吴国,但他们考虑到吴国有伍子胥,自己难有作为。
范蠡认为:吴越二帮,同气共俗,地户之位,非吴则越。
于是,在公元前511年,他们去了越国。
二、当时的越王是勾践的父亲允常,他非常欢迎范蠡和文种的到来,让他们做身边的重要谋臣。
允常在位时,和吴王阖闾发生战争,结下仇怨,相互攻伐。允常去世,儿子勾践继位。
公元前496年,阖闾听说允常去世,发兵讨伐越国。年轻的勾践派兵在檇李大败吴军。吴王阖闾被射伤。阖闾在弥留之际,告诉儿子夫差说:一定不要忘记越国。
公元前494年,勾践听说吴王夫差日夜操练兵马,将要报复越国,勾践想先发制人,在吴国未出兵之前去讨伐。
范蠡谏诤说:“不可,臣闻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争着事之末也。阴谋逆德,好用凶器,试身于所末,上帝禁止,行者不利。”(不行,我听说兵器就是凶器,发动战争是违背道义的,争夺是处事最下等的。暗中策划违背道义的事,喜欢用凶器,亲自试着去干最下等的事,上帝禁止这样做,一意孤行是绝对不行的。)
勾践不听劝谏,出动军队,结果在夫椒大败,仅剩五千残兵被吴军围困在会稽山。
勾践问范蠡该怎么解脱。
范蠡回答说:“持满者与天,定倾者与人,节事者与地。卑辞厚礼以遗之,不许,而身与之市。”(能够持满不贪的人,必然会得到上天的保佑;能够挽救倾危的人,必然会得到百姓的拥护;能够节俭少事的人,必然会得到地利。现在只有低声下气地以厚礼相送,如果他不答应讲和,就只好把自身作抵押,去侍奉吴王。)
也就是“夫椒之战”以后,勾践对范蠡是言听计从。
勾践派大夫文种到吴国求和。伍子胥劝吴王勿许。吴王不听,同意越国求和。
勾践想让范蠡主持国家的政治,范蠡说:“兵甲之事,种不如蠡;填抚国家,亲附百姓,蠡不如种。”(用兵打仗的事,文种不如我;安抚国家,让百姓亲附,我不如文种。)
于是勾践把整个国家的政事委托给文种。他和范蠡到吴国做人质。在吴国,他们君臣忍辱负重,加上范蠡的智慧,三年后吴王放他们回到越国。
回国后,范蠡和文种拟定兴越灭吴计划。文种献了灭吴计策,其中一条就是是美人计,所以有了范蠡寻到西施、并送西施到吴国、灭吴后和西施泛舟五湖的爱情佳话。
范蠡提醒勾践,复国至少要用二十年时间,就是“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其间,勾践曾几次想攻伐吴国,都被范蠡劝阻。
伍子胥是越国顺利复国并打败吴国的最大障碍,对此,文种认为,必须挑拨夫差和伍子胥的关系,以加深吴国的内部矛盾。在其伐吴计策中,就有“遗其谀臣,使之易伐;强其谏臣,使之自杀。”
范蠡道学修养很深,他不刻意陷害伍子胥,他重视自然的力量。
最终,因为吴国讨伐齐国以及越国向吴国借粮的事情,太宰伯嚭极力向吴王进谗言,以至于夫差赐伍子胥自杀,而任用伯嚭主持国政。
过了三年,勾践召范蠡说:“吴王已经杀了伍子胥,阿谀奉承着甚多,可以进攻吴国了吗?”范蠡回答说:“还不可以。”
范蠡做事一向是很稳妥的。
到了第二年春天,吴王北上在黄池和诸侯会盟,吴国的精兵都随吴王北上,只剩下老弱病残和太子留守都城。勾践又问范蠡。范蠡说:可以了。于是勾践发兵讨伐吴国,打败吴国军队,杀死吴国太子。吴王派人持厚礼与越国讲和。
以后的四年,越国再次讨伐吴国,包围吴军三年,吴军彻底战败,越军把吴王围困在姑苏山上,吴王派公孙雄向越王求和。勾践想答应。
范蠡说:“会稽之事,天以越赐吴,吴不取。今天以吴赐越,越其可逆天乎?且夫君王蚤朝晏罢,非为吴邪?谋之二十二年,一旦而弃之,可乎?且夫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伐柯者其则不远’,君忘会稽之厄乎?”
勾践想听范蠡的话,但是又不忍心那样对待使者。
范蠡于是击鼓进兵,说:“王已属政于执事,使者去,不者且得罪。”(越王已经把政事委托给办事人员了,吴国的使臣赶快离去,不然就要得罪你了。 )
吴国使臣哭泣着离去。
勾践怜悯夫差,打算把他安置在甬东,做一百户的君王。
夫差说:“吾老矣,不能事君王。”于是自杀。
勾践灭了吴国后,率军北渡淮河,逼近齐、晋两国,向中原各国发号施令,尊崇周室,号称霸王,范蠡被尊为上将军。
三、返回越国后,范蠡认为威名之下,很难长久安居。于是写信辞别勾践说:“臣闻主忧臣劳,主辱臣死。昔者君王辱于会稽,所以不死,为此事也。今既已雪耻,臣请从会稽之诛。”
勾践要和他分享越国,不然就惩罚他。
范蠡说:“君行令,臣行意。”(君王下达你的命令,臣子实现自己的意志。)
于是,就装上他的轻便珍宝珠玉,私自和随从乘船飘海离去。
范蠡到齐国后,写信给文种说:“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啄,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
文种见到信,称病不朝。有人进谗言,说文种将要谋反。勾践赐给文种剑,说:“子教寡人伐吴七术,寡人用其三而败吴,其四在子,子为我从先王试之。”
于是,文种自杀。
去齐国,范蠡改名鸱夷子皮。在海边耕作,吃苦耐劳,父子治理产业,没多久,积聚的财产到达几千万。齐国人听说他贤能,请他做丞相。范蠡叹息说:“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至卿相,此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详。”于是交还相印,散发全部家产,分给朋友和乡亲,带着贵重的珍宝,秘密离去,到陶地。
四、范蠡认为陶地是天下的中心,交易的道路畅通,做生意能致富。他自称陶朱公。又约定父子耕种,畜牧,囤积居奇,贱买贵卖,以求十分之一的利润,与时逐而不责于人。没多久,又积聚财产累计到万万。天下人都称道他。
范蠡最讲究顺应自然,对人对事能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他既能治国用兵,又能齐家保身,是罕见的智士。
司马迁赞誉他:“范蠡三徙,成名于天下,非苟去而已,所止必成名。”
世人赞誉范蠡: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
确实,说起范蠡,没有人不佩服,不钦敬。他的人品、才华、智慧以及做事风格,几乎无人能比。两千多年过去了,他的名字依然鲜活地留存于人们心中。
2012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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