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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间里本来有很多“人”,他们都穿着古怪的只露出眼孔的白皮紧身工作服。绿灯亮时,他们都陆续走出车间,径直往小屋群走。但有一个“大块头”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转身走过来疑惑地朝木箱子扬起头…
白灯忽然又亮起来,传送带把几只无头“白皮猪”送到硕大的工作台上;于是,又出来了三个“人”。
大块头嘟嘟囔囔地说,有生人味!
“又想找借口‘尝新’啦!快把死家伙啃两口,我们不告发你…”
牠们七嘴八舌地嘲笑大块头,提起一条猪腿狠劲翻过来 。阮天赐瞧得清清楚楚地,是人的腿!翻身的时候手软软的搭过来露出了五指。他几乎要叫起来,赶紧捂住嘴。
大块头又有所觉查,立刻说有生人味。
牠往木箱走过来;阮天赐慌忙缩到木箱里用皮毛遮盖住头和身子,触鼻难闻的腥臭味熏得他几乎要昏过去。大块头似乎站住了,同时嘟嘟囔囔的声音又响起来:“没啦、怎么又没啦!你们闻到生人味了吗?”另外那三个人一起哄笑起来:“这不,又出‘馊点子’偷懒啦!天都快黑了,早干完、早收工…”他们把大块头拉过去,开始动手收拾几具死尸。
估计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他们怎么颠倒黑白,说“天都快黑了”?阮天赐很困惑。
木板的缝隙有一处朽烂了,他用指头狠劲抠,抠掉一小块。从那里看出去:他们的动作很利索,很快干完活;皮和骨头什么的都扔进屋角的无轮球形垃圾车。
垃圾车眼看容纳不下,掉下来几块骨杂碎和带毛的头皮。于是牠们指派大块头去倒垃圾,内中一个人说:“傻大个快去快回,就倒给肥豚二场。顺便逮个怀胎的货,我们也尝尝母荷兰豚的洋味!”怪呀!阮天赐想,这“人”的语气及肢体语言怎么活像“他”…不会吧!
大块头露出很不情愿的样子,一连打了几个懒呵欠。这时,另一个“人”从台下的抽屉拿出偷藏下的一大块纸包的东西,贼似地往周围瞄瞄,说:“嗨!先吃口点心再说,瞧瞧、瞧瞧!我有什么好吃的…”几个人一涌而上,把腿子肉扯做几块。大块头动作稍慢,只抢到一根脚骨;脚掌肥肥的有肉,是女人的脚。他一把掀开面罩,露出猩红色骨头沾着疤癞的半边脸,一张嘴就咬掉一个脚指头。另外三位也是怪异的脸孔,其中一个是骷髅头。
阮天赐哼了一声,把手背咬出了血。
“还没怎么吃就没啦!真扫兴…”
“还找点儿另外的什么鲜肉吃吃?”
牠们边说边看过来、看过去,之后很馋的盯着大块头。大块头跳起来,撒腿往门外跑;但很快被逮住。
牠们缠住牠,大快朵颐起来。
小轸看见大块头很快被啃成一具骷髅,又被牠们扶上躺椅,浇上什么液体,肉很快地再生,而且和以前一样丰满。接着大块头哼哼唧唧地坐起来惶惑不安地瞧牠们仨。一个瘦长子又补上去咬掉一块脸巴肉。
阮天赐立刻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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