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师

高穴坡人

       六、七十年代，砚山中心完小是一所附设初中的完全小学。学校师资配备还很薄弱，尤其是上理化的老师十分欠缺。裘老师是砚山中心完小唯一能上理化的老师，好些老师都是滥竽充数。

     裘老师四川人，是那时考入贵州大学的学生。据说，毕业后是务川县政府去贵州大学要来的高材生。不知什么原因，却被分配到砚山区中心完小上课。那时真可谓“大材小用”了。

      裘老师是砚山学校唯一的高材生，知识十分渊博，经常戴着一副眼镜，走路都是斯斯文文的，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裘老师和妻子一起分配到砚山学校，那时就有两个孩子。可能那时是结婚后都可报考大学的缘故吧。据说，裘老师还是二婚，冯老师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前妻生了一个孩子，裘老师与冯老师结婚后生了一个。两人来到砚山学校，裘老师和冯老师又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的，加起来前面两个就有四个孩子了。

     那时，虽说两夫妻都是教师，但抚养四个孩子，日子也比较艰苦的。我们见着裘老师经常都是那两件陈旧的灰布中山衣服替换着穿，衣服都磨破边缝。冬天穿着一件破棉袄，棉花都外露了。那时学校艰苦朴素的老师很多，但裘老师是最艰苦朴素的一个。

    裘老师来到学校开始是上农基课，那时初中还没有开设物理、化学。后来开设物理、化学了，他又上物理、化学。可以说，他在学校是一位不可缺失的理化老师了。

     裘老师上课很认真很负责，生怕学生听不懂，可是那时的学生们对理化课不感趣。因为理化课属于副科，所以，对他上课多数学生都不专心。尤其是有些调皮的学生，不但对上课不感兴趣，反而在班上无故的打闹，影响上课。裘老师批评学生都很温和，生怕学生反抗，所以那些调皮的学生没有一点畏惧的心理。

     受“文革”的影响，裘老师和其他老师一样，说话做事也都具有一些带文革的口味，批评学生也拿政治压人，裘老师对调皮的学生不敢发脾气，但对成份不好的又胆小的学生发的脾气也不小，让那些成份不好的学生有些敢怒而不敢言的情绪。那时虽然处于文革的末期，但成份论还依然存在。

有一回，有个学生成绩没考好，但并非是零分，可是，裘老师在班上宣布成绩时说：“XXX同学，因家庭成份富农宣布零分。”搞得那个学生当场哭了起来。其实，裘老师是想通过批评那个学生来威胁其他学生，没有一点儿恶意伤人的心理。裘老师觉得自己说得不妥，怕班上的其他同学打抱不平，就怯怯离开了教室，搞得那个学生永远都记恨那个拿成份论成绩的裘老师。

    裘老师对成份不好的学生那样不顾情面，却对成份好又调皮的学生又无奈何，所以，有的成份好的调皮学生有意与裘老师作对。裘老师上课时，有的学生还要跟着学说他的四川腔调，有的还要有意戏弄老师，偷偷到他背后绑一个甩巴什么的，让全班学生发笑，让裘老师尴尬，甚至难以上课。

    裘老师上课时好些调皮学生不怕他，就是下课了，有的学生都随便与他说话，特别是裘老师搞绝育手术后，有些调皮学生故意问他：“裘老师，您痛不？”他也不敢责怪学生的问话，便回答道：“你说痛不？不痛才怪。”搞得学生们哈哈大笑。

    对于知识水平高的裘老师，却不很会说话，常常就是这样不计后果的把话说了出来，遭到人们的笑话。有一次，他的妻子冯老师出差了，几天没有回来，他的第三个孩子哭着想妈妈了。他便哄着孩子说：“你想，我都想哟。”这话不知被哪个同学听到了，到处宣扬。不但全校都知道，就连社会上也传开了。至今都还有人引用这句话开玩笑。

    裘老师也喜欢家访，凡是他教的学生因调皮或读书不用功，他都要亲自到学生家里去与家长面对面的交换意见。让学生有所改进或进步。他每一次家访都要准备一些笔、本子或洗衣粉、肥皂之类的东西，到了那家兄弟姐妹比较多的他要给小弟弟们一些笔、本子。遇到家庭穷的，他要给洗衣服、肥皂之类的东西，以表示自己对学生家庭的关爱。他在那家吃饭，他便要给人家生活费或粮票。表示自己不能白吃老百姓的东西。邱老师确实是个心底善良的老师。

    七八年后，正式恢复了升学考试，理化纳入了统考。学校也对教学重视起来，裘老师也成了学校最被重视的老师，后来的学生也重视理化学科，自然也对裘老师尊重起来。裘老师在这时成了全地区都出名的老师了，常时要参与教学研究、考试出题、考试评卷等工作。尊师重教从此在他身上完全体现出来了。

    裘老师不但能上理化，其实其他学科也能教学。记得冯老师当我们班主任时，学校开展文娱活动，他还为我们班编了一首歌曲，十分好听。我还记得开头两句：“锣鼓那个敲哎呀敲呀敲得欢，鞭炮那个响哎呀响呀连天……”因为冯老师是他的妻子，所以他对我们班很是负责，常常替妻子扮演班主任的角色。

    你不看裘老师平时斯斯文文的，偶尔在篮球场上表现十分活跃。让学生们很诧异，不知裘老师是一个能文能武的老师。

    到八0年，县政府开始重视发展农业科研，裘老师被调到了县农业局去了，冯老师以及孩子们也跟着进了县城。裘老师到县农业局主要是指导蘑菇培育与生产，从此，裘老师的知识与才能才真正得以有效的发挥。

老桂广龙风雨

裘老师不但能上理化，其实其他学科也能教学。记得冯老师当我们班主任时，学校开展文娱活动，他还为我们班编了一首歌曲，十分好听。我还记得开头两句：“锣鼓那个敲哎呀敲呀敲得欢，鞭炮那个响哎呀响呀连天……”因为冯老师是他的妻子，所以他对我们班很是负责，常常替妻子扮演班主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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